作为结局篇,《嘲笑鸟(下)》远没想象的那么嗨。革命大战拍得不温不火,尾声太多,啰里啰嗦的,以至于直到字幕升起,才终于确信电影结束了。
它是一个矛盾体,既想像烈火燃烧引爆情绪,又想有点像冰一样的零度思考。在重重悖论中,高潮变成了反高潮。它无聊、冗长的部分,恰是让它避免沦为无脑爽脆爆米花的地方;而它试图做点高级表达的企图心,恰恰造就了它的无聊。这种矛盾,很难说清因果。有数量庞大的粉丝支撑,《饥饿游戏》系列或许没必要如此纠结,只要保证基本的制作水准,就可以顺利收割票房。
一方面,《嘲笑鸟(下)》有必配的动作戏,标配的爱情戏,俗套的英雄主义。它不能、也没有太过违背青少年电影的属性。但看似必需的几个配件,并没良好地交融在一起,有时像是各自为政,互相拆台。施惠国战争全面爆发,凯特尼斯(詹妮弗-劳伦斯)刺杀斯诺总统,这些情节还算提供了数量可观、不乏趣味的视觉刺激,而凯特尼斯和皮塔、盖尔的情感纠葛,情节与台词蹩脚到不时令人笑场。在各种纠结中,主创唯独对情感格外坚定,狗血从头洒到尾。很显然,他们是以此来满足青少年观众旺盛的情感需求。
另一方面,影片不想在点燃愤怒,推翻暴政后,只让人爽一把。反抗军内部的权力斗争,凯特尼斯与斯诺总统的对话,都是以制造尿点的代价,在给这个从饥饿游戏到革命反抗的故事,增添一些爆米花之外的维度。从反乌托邦开始,必然以乌托邦结束?《嘲笑鸟(下)》给出答案时的犹疑姿态,更接近于一种否定。凯特尼斯的脸上,几乎没有胜利者的表情。上一部《嘲笑鸟(上)》,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讲了如何搞好革命的宣传动员工作,这一部承接了其政治讽喻性,讲的是革命后的虚无。戏谑点来看,它的无聊部分,它的反高潮,其实都是通往这个论点的最佳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