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集 - 赵蔓回秦,白起被贬
果然,郑安平降赵的消息传回秦国后,张禄身背荆条带着王稽,于朝堂之上向嬴稷请罪,但嬴稷的态度却很奇怪,他并没有治张禄的罪,反而表示要放过张禄,只是一向狡猾的张禄,却趁机提出,嬴稷虽不治他的罪,但秦国百姓必定容不下他,为让张禄安心,嬴稷下旨,若秦国百姓但凡有人敢言郑安平之事者,罪诛三族。
嬴稷如此处理,令满朝上下觉得震惊,张禄也同样有些惶恐不安,但嬴稷并未过多纠缠在郑安平的问题上,反而转过头警告王稽,若河东郡再失守,那不仅王稽不能活,张禄同样要陪葬,胆小的王稽慌忙表示自己一定不辱使命,死守河东。
放走王稽后,嬴稷转身扶起张禄,并帮他解下荆条,披上外衣,同时一翻厚赐,意欲将郑安平之事就此揭过,眼看秦国节节败退,张禄此时再次进言,请嬴稷启用白起,但提到白起,嬴稷便是怒从心起,他始终耿耿于怀白起不肯为他出兵攻打邯郸之事,如今再听张禄此言,
更是对白起恨之入骨,当即便下诏将白起贬为士伍,发配阴密。
另一边身在赵国的赵蔓,因为还牵挂着白起,便准备起程回到咸阳,去秦之前,她先赶往赵国的赵家窝,再一次的看了看自己当年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早已是人去楼空,不胜凄凉,转身准备离开的赵蔓,突然遇到儿时的伙伴——赵栗之母,令她一时不禁泪流满面。
二人互聊过往,赵蔓方才得知,赵栗已在长平之战中身亡,而赵栗之母前段时间已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再次送往战场之上,赵蔓觉得愧疚,便向赵栗之母坦白自己是白起的夫人,但国仇家恨,使赵栗的母亲无法坦然面对赵蔓。
觉得难过的赵蔓只得起身告辞,却发现赵王一路快马加鞭追上她,欲与她辞别,并同时感谢赵蔓,为赵国所做的一切,并请赵蔓代为转达他对白起的感激之情,甚至承诺若嬴稷不肯再重用白起,那赵国的大门随时为白起打开,若能令赵国长治久安,就算让白起当赵王,他也绝无异议。
赵蔓虽为一介女流,却也深知白起只会忠于秦国,是断然不会去往赵国,便出言拒绝了赵王的好意,为免给白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赵蔓一并拒绝了赵王提供的马车。
日夜兼程赶回白起府邸的赵蔓,还未进门,便看到内侍宣诏让白起去往阴密,而虚弱的白起,却只顾着请求内侍让他再多待一些时日,好能等到赵蔓与她相见,听到白起此言的赵蔓,再也顾不得其它,冲进屋内扶起白起,只请内侍代她向嬴稷转达,待白起身体好些之后,便会起程赶往阴密。
躲过一劫的张禄,也很奇怪嬴稷的处理态度,有些不太放心的他与王稽提及此事,二人均觉得,白起之忠心忠的只是秦国,但嬴稷却一心想着要一统天下,他们早已是背道而驰,也难怪嬴稷会治白起的罪,这二人虽没有旷世之才,却独独善于揣测人心,尤其对嬴稷的心理,更是把握得相当到位。
前方战事连连败退,嬴稷心情相当不好,眼看便要攻到河东郡,张禄怕河东若再失守,他必不能保命,便主动去找白起,请白起挂帅出征,但白起早已看透他的为人,不愿受他摆布,张禄见无法说服白起,便欲以叛国罪构陷白起。
第32集 - 战神陨落,河东告急
对白起怀恨在心的张禄,果然找到嬴稷面前,状告白起以罪臣之身,却与朝中武将往来密切,恐怕有谋反之心,嬴稷沉默了,却随后命人带着酒菜去看望白起。
而此时的白起,在赵蔓的照顾下,气色渐好,只是身体依然虚弱,二人闲话家常,回顾着当初相识的点点滴滴,气氛温馨而舒适,对于嬴稷的突然到访,赵蔓内心抗拒,但白起却表示要与嬴稷见一面。
二人见面之后,嬴稷质问白起为何如此,白起直言当初杀降一事,令他十分心寒,当年嬴稷以一纸空诏逼迫白起,白起虽无奈但仍按嬴稷心意杀降二十万,可嬴稷却明知赵蔓为赵人,仍将她派到阵前,亲眼看着白起残杀自己的同胞,这令白起对嬴稷更是怨恨。
但往事已矣,白起本不欲再做纠缠,只是当白起决定率兵攻克邯郸之时,嬴稷却又听信张禄所言,让白起撤兵,而当赵国背信弃义之后,嬴稷又派张禄去试探白起之心,这令白起更加无所适从。
听闻白起种种所言,嬴稷知道白起心中怨恨已深,二人之间早已回不到当初那般君臣和谐的状态,嬴稷只得拂袖而去,而将他们谈话听到的赵蔓,这时方才明白当年长平真相,更加心疼白起这么多年的隐忍辛苦。
回宫后的嬴稷,内心十分失落,张禄从旁一再劝说嬴稷赐死白起,但嬴稷心中不愿,因往日之功,嬴稷虽知白起心已不在他这里,却仍顾忌悠悠众口,张禄明白嬴稷之意后,便表示可由他做此恶人,助嬴稷除掉白起。
果然,在朝堂之上,以张禄为首的几人便直言白起意欲谋反,更对嬴稷此前将他贬往阴密之事耿耿于怀,以蒙骜为首的武将们听张禄如此诋毁白起,便上前与之理论,但张禄却言之凿凿的表示,白起不遵王命本就当斩,如今若有人力保白起,便是一样不遵王命,蒙骜一时语塞,张禄更是让群臣下跪恳求嬴稷立斩白起。
嬴稷含泪下诏赐死白起,却赦免赵蔓令其回咸阳,他的内心是复杂而痛苦的,白起对于秦国,对于他的意义,不言而喻,可白起与他之间的嫌隙,却是无法弥补,为了他心中的雄心壮志,他只能赐死白起,当他终于用颤抖的双手,将那把要赐死白起的剑放到内侍手上之时,他也因心力交瘁而晕倒。
已行至秦国杜邮亭的白起和赵蔓,在赵蔓的要求下停车休息,白起早有预感,看着因为打水离开的赵蔓,白起只留下“早去早回”四个字,饱含了他对赵蔓所有的不舍与放不下。
当内侍终于赶上白起,将嬴稷命其自裁的宝剑交到白起手上时,白起唯一关心的便是赵蔓的生死,当得知嬴稷并未牵连赵蔓时,白起请内侍好生照顾赵蔓,然后带着满心的牵挂,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一代战神就此陨落。
打水赶回来的赵蔓,没有看到白起的尸身,只见一地鲜血与一柄宝剑,伤心欲绝的赵蔓,拔剑便欲自刎,却被拦下,无助的赵蔓,只能凄厉的哭喊着……
很快,魏、楚、赵三国再加上之前降赵的两万秦兵,共计十万大军,便直逼河东郡,河东郡守王稽大惊失色,而同样不安的还有张禄,若河东再失守,他也只能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