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O1刘宇:如果连爱好都要“跟上审美”,那会不会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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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O1 刘宇(以下简称刘宇)用“敏感”来形容自己。如同一支舞的动作需要细细拆解,日常生活里,刘宇往往能留意到发生在身边的各种细微变化。出道一年半,成为组合 INTO1 的队长,上综艺、做公益、出新歌、排新舞,从籍籍无名到站在人群之前,刘宇像是踏进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新鲜世界。对于偶像的这重身份,他仍有自己的坚持。对他来说,敏感不是坏事,而是一种有意识的、自发的知觉。这种知觉也会带来有关“美”的生命体验,关于我们为何会笑,又为何突然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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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有素的古典舞者,走路都会外八”
安徽宣城市泾县,这里是刘宇的老家。采访时对刘宇说:“安徽大家都知道,但具体到泾县,可能很多人就陌生了。”刘宇当即反驳道:“怎么会!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句诗大家肯定都知道吧?”天宝十四载(755),李白在安徽泾县游历时遇到汪伦,两人结为好友并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此外,书写文字的宣纸,仕女插头的木梳,这些都是泾县顶有名的特产。当然,还有江南水乡一定不能少的青石板街和小桥流水。这些细节,构筑起刘宇的童年记忆,也潜移默化影响着他对“美”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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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黄梅戏。刘宇的爷爷奶奶曾在黄梅戏剧团工作过,爷爷拉二胡,奶奶唱戏。“小时候不记事,印象中,奶奶在家有事儿没事儿会来上一小段,可具体唱的是什么,都已经模糊不清。等再长大些,有意识想要去了解,结果他们都老了,也不再登台演出了。很多事情,我是翻看以前的老照片才知道的。那时候都是黑白照,放到今天还有点泛绿,上面的服饰、妆容,究竟有着怎样艳丽的色彩,也只能靠想象了。”
由于出身艺术家庭,父亲本人也是舞蹈老师,刘宇从四岁起就开始学舞。但那时更多的是一种惯性使然,习惯性地早起习惯性地练功压腿,习惯性地完成动作。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过了许多年,在跳舞,但不一定明白为何而舞。“直到有一天,看到学长学姐们在台上表演,我一瞬间打了个激灵,有一种突然被惊到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民族舞,这就是舞台的魅力。”这是刘宇第一次对中国舞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仔细追问刘宇当日所看的演出,台上跳的竟是东北大秧歌。“你是不是以为会是白衣飘飘、很‘仙’的那种?反过来人们一看到二人转,本能就觉得很滑稽。但在我看来,大秧歌、二人转,里面的韵味都是很吸引人的。一些拧啊、转啊的动作,特别有味道,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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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朝花夕拾。过去的记忆碎片,小时候没懂的黄梅戏,和曾经尚未意识到的舞蹈美,如今,刘宇把它们重新编织进自己的作品中。就像伴着晨露盛开的朝花,留到傍晚采摘,也别有一番滋味。有时,刘宇也会略带严肃地纠正,自己不是一个古典舞舞者。“中国舞里什么都有,古典舞、民族舞、民间舞,甚至里面还融合了中国武术、传统戏曲、民间杂技的手眼身法步……不管什么舞,我都愿意在舞台上去实践。”偶尔,他也会分享一些很好玩的“识人小技巧”。比如,怎么在大街上一眼认出一位训练有素的中国舞舞者。“如果跳古典舞比较多,他走路一定会‘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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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荡和仙气,本就各有千秋
在刘宇看来,中国舞有一种独有的气韵,在中国舞舞者的心里,通常都有一张八卦图——欲左先右,欲上先下,欲沉先提,欲提先沉,就这样画一个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但在比赛的初亮相舞台上,刘宇却表演了一个自认为“不那么中国舞”的作品。“当时表演的是歌曲《天下》,它是国风,也有一定流行的元素,但这个舞台让我很纠结,因为同台还有许多国际友人,我其实不希望让他们误解说,这就是正宗的中国古典舞。”
刘宇想跳一段真正的中国舞,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大鱼》。“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怎么去呈现一只鱼的感觉。首先想到的是服装,一定要有飘逸流动的元素。于是我想到了纱,在身体旋转时,流动的纱,就是水中的鱼鳍。之后我又尝试了很多手部和腿部动作的编排,总觉得缺少鱼的灵动感。在我的想象中,大鱼是有很长的臂膀的,于是我又想到了扇子,两把绸扇,在舞台上划出长长的、水波一样的图景,那是大鱼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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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刘宇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温暾的。可一旦涉及舞台,涉及中国舞,刘宇一定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在某些领域我会有自信,如聊养生,还有怎么想尽办法去传递传统文化的美,怎么去丰富这种美。”当人们领略到“白衣仙子”般的美时,刘宇又在《柳叶刀》中换了形象,皮肤粗粝黝黑,仿佛从大漠黄沙中走来,一身尘土,一脸沧桑。之前他呈现的是“诗书礼乐”,现在他讲述的是“江湖浩荡”,各有各的美。
在宁夏中卫采风时,刘宇骑着骆驼走过沙漠,眼前是波澜起伏的沙海。“我登上沙漠顶,太阳正好快落山,夕阳的余晖和沙漠的颜色交汇在一起,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安静下来。后来有人问我这些景象要怎么用到舞蹈里,我想这不是一招一式的改变,而是心境和心态的转化。或许,一直到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还是会回想起这些景象,有些体悟变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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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美,是一阵不会消失的微风”
每天早上刘宇醒过来,并不急于起床,而是会望向窗边的大树。一年到头的种种细微变化,刘宇在这一棵树上,都能观察到。在刘宇的手机里存着许多这棵大树的照片,春生嫩芽,夏日萌荫,秋天叶子变黄,冬天树梢挂雪,看似平平无奇的照片,正是刘宇所珍惜的日常之美。
有些鸟儿在树上筑巢,有时也会蹦到窗台,往屋里看。“这时候我不会打扰它们,而是静静地观察,心想这鸟儿既不筑巢,也不叼食儿,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窗台停一停,它想做什么呢?是不是要和我聊聊天呢?”深秋露重,刘宇最近打算买点杂粮洒在窗台,让鸟儿吃得饱饱的,这才好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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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道的那刻起,刘宇身上所受到的关注便是前所未有的。在镜头前,任何不经意的动作或是表情都会被记录下来,虽然有时候的疲惫难以掩饰,但恪守完美主义的他却总想要在人群面前保持自己的最优状态。对此刘宇有自己的独门秘籍,开工前状态不佳时,他会选择运动或是跳一段让自己能够情绪高涨的舞蹈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我想保持一种不被诟病的状态,所以需要时刻谨记提升自己”。
不过,刘宇也有受打击的时候。有段时间人人都在追求美白,刘宇也跟着研究各种“小妙招”,后来才发现,做好防晒,多运动、多出汗,人活得健康,皮肤自然也由内而外地通透了。还有一次,刘宇跟着网上的小视频学习如何给嘴巴去死皮,把很多白砂糖涂在嘴上,折腾了一气,嘴巴痛得要死,才意识到所谓“偏方”真的不能乱尝试,倒不如多喝水,身体不缺水,嘴唇也就不干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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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刘宇还喜欢五颜六色的光,屋子里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灯,总被朋友吐槽说太乱、太杂。但在这件事上刘宇想得开,如果连最简单的个人爱好都要考虑“跟上审美”,那生活会不会变得太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刘宇说:“以前我对‘追求完美’这件事有执念,后来慢慢觉得,比起‘完美’,守住个人的特点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的美千千万万,而现阶段,我对‘美’的定义,就是自信。”在刘宇看来,自信源于自洽,而自洽者,最终能够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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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刘宇,我们经历着国风、国潮,这些词人说得多了,会变得有些审美疲劳吗?刘宇坦然回答道:“我所理解的国风,并不是一股风潮,而是一直伴随我们成长的微风,这微风有时大,有时小,但永远不会消失。”
“但有危机意识是好的,倾听别人口中的‘审美疲劳’也是应该的,正因为有这种声音出现,我们才会不断地把更多好东西掏出来给大家看,让人们意识到,原来国风涵盖的内容太多了,不可能用一个东西把它全部说清楚。你可以一直往前挖,往深挖,从夏商周,挖到秦汉晋,挖到唐和宋……几千年的故事,怎么挖都挖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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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在宁夏采风时,刘宇习得了一种新乐器,叫泥哇呜。但它又并不新,从西夏至今,已经存在千年之久。在沙海,听着哇呜哇呜的乐器声,刘宇的心中竟然泛起一些乡愁。尽管他的故乡并不在此处,但江南水乡是故乡,万里山河亦是故乡。就像书里说的,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也正是这份心情,让美生出根脉,让人愈加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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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的完“美”一天
本次时尚COSMO特意为刘宇安排了一个有趣的新环节,一起来看看这道名为“完美一天”的完形填空刘宇是如何作答的吧。
作为一名舞者,刘宇用一种少年炽热的、敏感的视角观察着世界,生活中的温度,色彩,自然元素都会成为他舞动的元素,无论是和煦暖阳,云朵雨滴,还是自然界中的一花一木,都会给予他不同的灵感与力量,在每一次翻转弹跳中展现优雅,面对每一次挑战时气质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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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采访详见时尚COSMO十三月刊
摄影 :韦来
监制 :刘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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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 撰文 :k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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