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以GDP论英雄”的中国政绩考核制度迎来新变化。
2013年12月9日,中共中央组织部向全国发出《关于改进地方党政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政绩考核工作的通知》,正式宣布改革中国地方政府和官员的政绩考核办法:要从制度层面纠正单纯以经济增长速度评定政绩的偏向,把不简单以GDP论英雄的导向真正树立起来,引导(各级)领导干部树立正确的政绩观。
2年过去了,时代周报记者走访时发现,目前中国基层领导干部对新的政绩考核标准尚未有清晰认识,主要原因在于考核标准比较混乱,各个地方政府都在按照各自的标准进行评定。国家行政学院教授竹立家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建议:“中央应该拿出一套一级或者二级的考核指标,让标准统一起来,给地方政府吃下一颗‘定心丸’。”
游戏新规则
2013年12月,中央组织部印发《通知》后,各省闻风而动,纷纷探索制定出新的政府绩效考核方案。其中,辽宁的经济类指标权重从2009年的70%降为2013年的47.5%,再下降到2014年的37%以下;陕西的GDP分值由8分降为6分,各市GDP只要达到全省平均值就视为完成任务,超额完成不再加分;山东的考核新方案中,2012年占60分的GDP下降为25分,成了权重最低的项目之一。
东北地区某地级市党委组织部的在职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目前他们对政绩考核的标准,已经参照中组部的要求进行了相应调整,考核的内容包含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文明建设和党政建设的实际成效等各方面,同时还要考察地方政府在解决自身发展中突出矛盾和问题的成效及力度。“除此之外,新的《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也增加了一些约束性考核内容,加大了对资源消耗、环境保护、消化产能过剩、安全生产等指标的权重,我们目前主要就按照这两个文件的内容进行考核。”
应关注对GDP结构的考察
破除了“唯GDP论”对政绩考核的决定性影响后,如何科学有效地评定政府绩效,成了摆在不少地方政府面前的一道难题。
竹立家向时代周报记者解释,目前我国的政绩考核新标准并没有发挥实质性作用,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缺乏中央制定的统一标准。新的政绩考核体系中,虽然在GDP之外增加了消耗过剩产能、环保等绿色指标,但对GDP本身的考核仍是总量考核,缺乏结构性指标。
东北地区某地级市党委组织部的在职人士同样向时代周报记者坦言,对于哪些内容应该加入政绩考核范围,虽然中央已经作出了批示,但对于如何具体考核,却没有相应指导。“政治、文化、环境等内容的考核不像经济,很难简单地用数据呈现,具体评分也多有人为成分存在。”
竹立家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建议,国家层面必须行动起来,参照刚刚闭幕的十八届五中全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及早拿出一套科学、客观、标准化的法规性考核标准,这样才能让目前混乱的政绩考核体系趋于统一:“中央应当建立一个全面的指标体系,对各个领域所占的权重分进行科学衡量。不能单单说不以GDP为主要标准就行了,到底要包含哪些标准、GDP到底要占多大比重,都应该作出明确说明。同时,相对于GDP总量而言,对GDP结构的考察应该受到更多关注。”
“干部好不好,百姓说了算”。竹立家坦言百姓参与政府绩效考核体系的必要性,同时建言:“政绩考核体系也应当集科学性、客观性、规范性于一体,要让法规说了算。”